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昙花・生命_900字
2024-12-22 - kblog
那些年,有些人从你的生命中悄悄走过,犹如昙花一现
――题记
轻抚心轮上那不浅不重的一痕,一个模糊的身影跃上心头,逐渐清晰。
那年我约莫七岁,是她身后的跟屁虫。我喜欢走在她的身后,轻扯她洁白的衣角,然后等着她巧笑倩兮的把我揽到怀里,或托上她不算壮实的背。如云的秀发,柔柔的峨眉,剪水的秋眸,白皙的脸庞,在小小的我眼里,她好比戏里唱的“九天玄女”,而我有幸目睹了“下凡尘”的那一幕。
九岁时,她正值二八年华,人生中最美丽的季节。村里的人说她八字好极,不仅长的标致水灵,还争气地考上了市一中。在昙花盛开的那晚,我离开她温暖的怀抱,然后目送她背着漫天的璀璨星光,上了末班车。
弹指之间,又是半年,她回来了。风尘仆仆的她一下车,村人就迎上来一阵嘘寒问暖,紧接着的便是对她好成绩的称赞。我被挤出人群,又努力的透过重重叠叠的人影,看向她尖了少许的下巴,以及眉间一抹显而易见的疲惫。“姐姐!”我唤道。“呀,小枫,又长个子了!”她笑容依旧,却平白多了分无力。
隔天,我兴奋地去找她玩,却看见好几个大人冲进了她家,紧接而至的是救护车心惊的鸣笛声。人群被医护人员驱散开,他们把脸色苍白直冒虚汗的姐姐抬上了车。至始至终,我不敢问,也来不及问上一句话。
静如止水的村子仿佛被突然投了块石子,一时间,人人都在谈论陈伯家的女儿。天上连下了三天的大雨,星星和月亮早已隐没在了幽幽的黑幕里,在沉闷的雷声中,陈伯焦头烂额的归,又焦头烂额的走了。有好几次,我想把伞递给浑身湿透的陈伯,母亲却拉住了我的后领,目光复杂地望向跑远的陈伯,长长叹了口气。
一个月后,陈伯家响起了丧乐,听起来“凄凄惨惨戚戚”。校方那边来了人,安慰了几句,又来了些年轻的姑娘小伙,说是姐姐的同学,哭了好一阵。最后来了位老环卫工,直盯着姐姐的照片,良久,哆哆嗦嗦地递上了个花圈。我不明白,姐姐怎么莫名其妙就走了,她那么温柔善良,那么优秀漂亮。有段时间,我甚至固执地认为:姐姐是九重天上的神仙,定是回到天上去了,最后总会回来的。
岁月悠悠,我已过了垂髫之年,正是“豆蔻梢头二月初”的时候。闲暇时仰望星空,一个娉婷的身影便闪现在眼前。姐姐那短暂的年华,让人惊艳又惋惜。
生命无常,不过草木一秋罢;生死瞬间,不过昙花一现罢;看向天边云卷云舒,心中不由惆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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